晋阳夫人去了江飞卿的房间,很快就帮他收拾好了衣服,还帮他换上了以前穿过的铠甲。
“还好,还算合身,不然这么赶,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弄一件合身的铠甲过来。”晋阳夫人看着江飞卿笑道,“吾儿长大了,也一向懂事,母亲很放心你。”
江飞卿担忧道:“可孩儿不放心母亲。母亲与父亲一向……”
“我与你父亲一向感情甚笃,成亲前便许过生同寝死同穴的誓言。还说过什么过此一生,只此一人。可惜了,最后都成了笑话。”晋阳夫人叹了口气,“你放心吧,我会好好守着你父亲的,你只管去边境打仗,不必管我。再说了,你也得相信成君不是?成君是个好孩子,他也会替你照顾我的。”
江飞卿点头:“我自然是相信成君的,可成君也要照顾长宁公主。”
“即便如此,那孩子也不会对我疏忽的不是吗?”晋阳夫人微笑道。
“母亲别笑了,我知道你心里难过,难过就哭吧,不要勉强自己。”江飞卿心疼极了。
“吾儿不是也没哭吗?难过也不是一定要哭的,该哭的时候我自然会哭,可如今我是送你出征,哭哭啼啼的不吉利。”晋阳夫人又道,“对了,之前卉儿送你的平安符可还带在身上。”
江飞卿连忙道:“一直带着,母亲给的,我也带着。”
“带着便好,既然带着,便要平安回来。”
“好……”江飞卿自然也想平安回来,可他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能平安回来,他忍不住又问,“我做此决定,母亲会怨我吗?当初明明说好,这个爵位是要让给成君的,如今我却……”
“你身为兄长,想保护弟弟有什么不对?身为你父亲的儿子,也有责任这么做。身为大赵的臣民,那就更是义不容辞了。你倒说说,母亲有什么可怨的?”
“可我身为母亲的儿子……”
“傻孩子,哪有一个儿子能永远陪伴在母亲身边呢?你长大了,有你自己的责任和抱负,母亲应该支持你的。”晋阳夫人拍拍江飞卿的肩膀道,“快出去吧,别让他们久等了。”
“是。”江飞卿只好走了出去,一出门就听到了江成君的话。
呵,还真是他的傻弟弟。
“大哥……”江成君仍是不放心他,也很犹豫。
江飞卿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性子,他当即上了马,直接离开了。他只是没想到,出了江家边上的那条街,便在拐弯处看见了荀卉。
江飞卿连忙停下,坐在马上问道:“卉儿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定北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城中,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。”荀卉是一路跑过来的,还在不停地喘气,“江大哥果然要去边境了吗?”
“是,父亲的职位,总要有人接替。”江飞卿点头。
“可你……”荀卉走到马前顿了一下又道,“罢了,你我相识这么久,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?”
“对不起了卉儿。”
荀卉摇了摇头,退开了些距离道:“愿江大哥凯旋归来,我会一直等着你的。”
“如果我……”
“没有如果,我会等着你的,永远。”荀卉认真道,“我会永远等着你的。”
荀卉的眼神看上去很深情,也很偏执,她是什么性子江飞卿也十分清楚,自然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,只好叹了口气,在荀卉的目送中离开了鄢陵。
江成君一边担忧着江飞卿,一边照料着定北侯的两位夫人,长宁公主虽然十分不满,但也没有再阻止过江成君去东院了。她与晋阳夫人争了一辈子,最终还是两个都输了。如今定北侯牺牲,江飞卿又被送往了边境,长宁公主也懒得再与晋江夫人计较了,虽然她仍是讨厌晋阳夫人的,所以忽然看到晋阳夫人走进自己的院子,她还是十分不满。